傅申先生“有心栽花”，以《自叙帖》为例实践书法鉴定学

傅申先生，是台湾文化界最有分量的一张名片，也是国际上最知名的中国艺术史学者、鉴定家和书画家之一。

从上海浦东南汇郊区，到台北故宫，再到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耶鲁大学、佛利尔美术馆，傅申一生的履历可谓传奇，也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徐邦达先生曾说，中国书画海外鉴定乃傅申先生一人可数。他著作等身，有《欧美收藏中国书法名迹集》六大册、《石涛》、《董其昌的书法》、《书史与书迹》、《张大千的世界》等，其中《海外书迹研究》在海外被认为是研究中国书法的西文著作中最有学术价值的著作之一。

在傅申的鉴定生涯中，最经典、影响力最大的一次，就是关于“天下第一草书”、台北故宫珍藏的怀素《自叙帖》卷的真伪。

《书法鉴定 兼怀素〈自叙帖〉临床诊断》作为“傅申中国书画鉴定论著全编”系列的第一本重磅推出。本书主要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为书法鉴定概论，亦有个案介绍；第二部分为怀素《自叙帖》的临床诊断，亦有理论论述。

这本书，傅申先生写给专家学者，更是写给书法鉴定的初学者，以他的话来说，“为了彻底解疑，也为了使初入鉴定之门的人，对于基本的鉴定原理和知识有一个比较共通的认识。”所以，在后半本怀素《自叙帖》论析的个案之外，他将数十年积累的有关书法鉴定常识，作为本书的前半本。

新版还收入了发现“流日半卷本”后诞生的最新研究成果，以及白谦慎、何怀硕、薛永年、林霄等重要学者与收藏家的书评。

破解书法鉴定史最大谜案

怀素《自叙帖》

傅申先生经典著作

承前启后 眼学津梁

石守谦、白谦慎、何怀硕、薛永年、林霄

撰文推荐

全书讨论了视觉经验与客观物证的关系及其证据价值，讨论了科技手段在鉴定中的应用与局限，讨论了许多具有普遍意义的问题，对于发展地、辩证地建设书法鉴定的理论和有效地临床实践极具启发性，不但是专论书法鉴定学的开山之作，而且对于专家和爱好者均堪称眼学津梁。

唐 怀素 自叙帖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卷 纸本 纵：28.3厘米 横：755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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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节选）-

傅申

这一本书既是个人“无心插柳”的偶然，也是“有心栽花”的结果，因为这本书的后半段，本是与同道友人论辩台北故宫的怀素（725-785）名迹《自叙帖》及宋人题跋的真伪及是否为明代书画大家文徵明（1470-1524）的儿子文彭（1498-1573）的勾摹本的问题而写，初步的结论是《自叙帖》的下限是北宋，宋明人跋皆为真迹。书成之后因发现了在1900年前就流传到日本的三段本墨迹，经深入研究之后，肯定了台北故宫本实为同一人所作的多本复制品中的其中两本，所以结集成此再版的全书。

但是论辩真伪时难免有太多的细节需要厘清，不能不巨细靡遗，因此为了言之凿凿，其彻底解疑，而不免冗长、繁琐。同时为了使初入鉴定之门的人，对于基本的鉴定原理和知识有一个比较共通的认识，于是将过去累积起来的有关鉴定常识作为前半本，使这本书有鉴定原理，对《自叙帖》的论析就成了此书的个案实例。

论辩诸文是前文所谓“无心插柳”，而所谓的“有心栽花”则是本人自20世纪60年代中期进入台北故宫后的首要工作和兴趣，即在于鉴别、厘清真相，所以才有相关知识的积累，而形成此书的上半部。

薛永年兄大文中，提到此书中对时代风格缺少讨论。诚然，读者可参阅笔者《大师与时代风格的相互关系》一文，但不能插入本书中了。至于本人使用之方法、论学态度，可从前述诸老友文中窥之。但随着中国经济之发展，艺术爱好者及收藏家之投入，使“鉴定”在流行美术史学的风潮的掩盖之下，得到了重新的重视，科技的发展也使书画鉴定沾到一些有限但颇有帮助的借鉴使用。期待有朝一日，有专款投入书画鉴定的科技方法的开发，才有较快、深入的可能。

-主要内容-

本书原以“怀素《自叙帖》的临床诊断”为主轴，是针对前人多种不同意见而发，故而行文时虽然讨论到许多重要的鉴别方法问题，却又难免牵涉一些繁琐的细节，而且局限于专题讨论，范围不够宽广。于是笔者决定将历年积累的研究，以及多年实践与研究时的心得，组合成本书的第一部分，名之为《书法鉴定》。

除了简论书法鉴定及个案介绍之外，笔者特辟“鉴定心理”一章，略谈“错觉”与作伪者和鉴定家的心理，用以提高鉴者的警觉心而减少误鉴和误判。

本文又借用“刑事鉴识学”中对笔迹及印章的鉴定方法，作为从事传统书画鉴定者的参考。

中心的部分是在介绍“法书的复本与伪迹”的基本知识之后，举出了许多个案研究，使读者从实际传世书迹中认知各式的鉴定问题。

科技的进步已经对古文物的鉴定有了很大的贡献，吾人也可以预期对书画鉴定渐渐从可能的限制中有所突破，本文对此也表示关注。

本书第二部分《怀素〈自叙帖〉的临床诊断》，实际上是继续前文古代书法鉴定的一个更大而复杂的案例，其中牵涉许多书法鉴别中最基本也最微妙的问题。因为要澄清台北故宫墨迹卷究竟为摹本或写本，所以要将墨卷作一个完整的“临床诊断”，而不仅是切脉、望色、听声而已。继而探讨：一、刻帖在证明“墨迹本”的真假问题时的证据限度；二、刻帖在摹刻过程过程中对原迹的可能改变，因而造成主观上的优劣互见；三、印章本身真伪如何确立及其在鉴别与断代上的辅证作用；四、作品流传史的确立与真伪的关系；五、个人题跋的习惯与题跋的解读问题；六、“墨迹本”的真伪及断代问题；七、主观证据（如感官经验）与客观证据（如物证）的证据价值；八、书法鉴定的科技化及其限制问题；九、证据的确立与有效使用的问题，假设的推理与求证的逻辑问题等等。

-目录-

丛书总序 傅申 3

新版序 傅申 4

序 石守谦 5

自序 傅申 6

第一部分 书法鉴定

第一章 书法鉴定简论 1

第二章 鉴定心理略论

一、从视觉判断谈“颠倒之见” 5

二、浅谈作伪心理 7

三、鉴定心理散论 8

第三章 法书的复本与伪迹

一、关于方法和术语的一般论述 14

二、简短的历史总结 17

三、“勾摹本”与“写本”的区别 17

四、复本与鉴定个案研究 32

五、鉴定个案增补例 61

六、小结 71

第四章 鉴定的实践与难易

一、难易的关系 72

二、基准作之建立 72

三、标尺之建立 73

四、知真知伪 74

五、培养对古书画色泽的正确认识 74

第五章 刑事鉴识学中对笔迹及印章的鉴定

一、笔迹鉴定 79

二、印章鉴定 80

第六章 书法鉴定的科技化及其限制

附：科技鉴定西洋画成果的借鉴 84

余论：论贼毫与摹本的区别 86

第二部分 怀素《自叙帖》临床诊断

——辨“文彭摹本说”及其断代

开宗明义 94

研究简史及书迹名词

一、研究简史回顾 96

二、书迹名词的厘清 98

诊断一 台北故宫墨迹本是否为“摹本”

一、从纸质上诊断台北故宫墨迹本是否为摹本？ 101

二、从台北故宫墨迹本的书迹来诊断是否为“摹本”？ 101

三、检验前人对台北故宫墨迹本诸说 110

四、小结 112

诊断二 检验李郁周“映摹说”

一、论刻拓本的证据限度 116

二、李郁周“映摹说” 126

三、小结 132

诊断三 检验宋明人跋及赵鼎印之真伪

一、检验邵周、苏耆、李建中题记是否为摹本 133

二、检验宋明人跋是否为摹本 136

三、检验赵鼎等印 155

四、小结 163

诊断四 检验台北故宫墨迹本破纸补字及其证据价值 164

诊断五 检验台北故宫墨迹本的递藏论“文彭摹本说”

一、台北故宫墨迹本递藏小史 178

二、台北故宫墨迹本递藏简明年表 182

三、检验递藏史中的李氏“迷宫” 183

四、小结 185

诊断六 检验“文彭摹本说”

一、水镜堂本与台北故宫墨迹本的关系 186

二、“文彭摹本说”的证据 187

三、从文彭的书迹来看 194

四、故宫文彭《临自叙帖》的现身说法 202

五、小结：台北故宫墨迹本《自叙帖》绝非“文彭摹本” 204

结论一 台北故宫墨迹本为水镜堂刻本的母本

一、从两本的点画形似来论 205

二、从两本的技术层面来论 206

三、从实物证据的破洞与纸幅长短来论 207

四、小结 208

结论二 台北故宫墨迹本非“文彭摹本”及其断代

一、台北故宫墨迹本非“文彭摹本” 211

二、台北故宫墨迹本的断代 212

三、台北故宫墨迹本待作的真伪及断代的科学验证 216

四、台北故宫墨迹本的科技复检报告 218

余论

一、刻本与母本的优劣比较 229

二、为“文彭说”释疑：重建水镜堂刻本摹刻过程中

对原迹行款章法的因应调整 245

三、对怀素作品之我见 251

四、方法的检讨与学习 256

后记 259

论文

沈铭彝本《自叙帖》密码

——解台北故宫墨迹本即水镜堂母本之疑 262

确证台北故宫本《自叙帖》为北宋映写本

——从“流日半卷本”论《自叙帖》非怀素亲笔 283

《台北故宫本〈自叙帖〉为北宋映写本》后续讨论 330

本书相关书评

承前启后之作 白谦慎 340

斫轮老手·金针度人 何怀硕 343

眼学津梁 薛永年 345

“后大师时代”的鉴定学 林霄 348

参考文献

一、书画鉴别及怀素研究 351

二、图录及其他文献选录 354

附录

附录一 台北故宫墨迹本《自叙帖》与水镜堂刻本对照图版 357

附录二 台北故宫墨迹本《自叙帖》图版 393

-傅申中国书画鉴定论著全编-

“由于工具的进步，一定限制了本人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起所做的种种研究，有时甚至还因此而产生错误的判断！所以本丛书的安排，特别注重论文的时序，并且呼唤读者，不论引用本人、近人或古人论点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并注出此文此论发表时地。因为同一作者在过了几年之后，对同一作品或观点会有所改变，不能因此一错而痛加针砭或批判，以突显自己的看法。”

-BOOK-

傅申中国书画鉴定论著全编

《书法鉴定 兼怀素<自叙帖>的临床诊断》

平装 本

定价：188.00元

本书为傅申先生首次将多年经验与所学整理归纳所成书。书中以近年屡受争议的草书极品——怀素《自叙帖》为“临床诊断”案例，抽吸剥茧、巨细靡遗地阐释“书法鉴定学”的基本论点：以正确的目鉴为基础，进而从事严密而详尽的推理论证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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